這天早上七點半起床,去吃旅館的早餐。就跟廉航一樣,所有非必要服務都是選配,另外收錢。早餐價10RMB,但是領導「關照」過了所以不用。讓我有種被禮遇的感覺,這感覺不錯。問題是,這個「關照」是領導幫我們出錢?還是叫業者吞下去?如果是後者,那我會覺得在這裡做生意風險蠻高的。
出門後我並沒有直接去活動會場,而是繞路到深圳大學,想說沒看過中國的大學,去裡面看看是什麼樣子?雖然是在鬧區裡,但是校園很大,建築物都是舊舊髒髒的。原本以為在深圳的大學應該是以理工為主,但沒想到女生還不少,我性別比想應該是一半一半。或許是眼睛小的關係,覺得他們好像沒什麼精神?男生大多乾乾瘦瘦的,穿著荷葉邊POLO衫,女生則是比台灣更用力打扮(但不是更會打扮)、更敢穿,不過皮膚普遍差。
女學生整體而言可以分為兩種:
台灣的大學裡,不管多鄉下的學校,在人群中總是可以看到少數幾個亮眼的潮男潮女。 但是在深圳大學的這個早上,都沒有,我直直穿過整個校園,印象中連一個都沒看到。 所以我大膽猜測:前一天晚上應該是當地夜店的學生之夜。
到活動會場已經早上九點半了,沒想到這裡也有供早餐! 是全麥肉蛋三明治和麥片牛奶,三明治不錯,尤其我又喜歡吃全麥,但是那牛奶味道很重,重到有點噁心感,喝不習慣。 這是牛奶的問題嗎?還是我的問題?看看四周,很多人都有喝,但是大多都沒喝完,我想應該只是水土不服、口味差異的問題。 但是在中國,所有關於食物的任何不適應,心裡都免不了會毛毛的。
我在臺北的時候想了很久。 以技術熟悉度來說,MCU相關應用是優先考慮,實體本身也可以做到極小,帶過去再寫程式就好。但是又有很多的顧慮在我心中冒出來:
基於以上這些限制,我決定放棄MCU和其他電子電路等硬體,做一個只要筆電就能解決的純軟題目。 那這樣不是更難發揮了嗎?黑客松精神就是快速做出雛形,創意比完整度更重要,而且中國的社會這麼大、問題這麼多,如果能夠好好觀察、體會、甚至融入在地人生活,一定可以察覺到某些能用軟體改善的問題。
一開始想到早上去深圳大學的經驗,是不是可以做個「驅鬼神器」?讓女鬼般的大學生知道自己化妝化過頭。 雖然有些初步的影像演算法已經在我心中打轉,但剩下不多的時間裡,我卻不是很有把握做出來,或許影像處理的底子不夠深厚吧? 加上我剛重灌,連OpenCV和Visual Studio都還沒裝。然後,又想到之前抓了一個強國人寫的windows小軟體「天天科研」,我是不是可以把一部分功能寫成web版? 這樣可以減少*.exe帶來的疑慮,也讓其他平台也受惠。這兩個主題,我都一度動手開始coding,但不管怎麼想,都覺得「好像可行,但是不太有把握,做了會哪裡怪怪的」,反正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心理障礙。
想到這裡,已經是午餐時間了,出席率越來越高,場地也變得很擠,我就想:
「那下午就出去走走找靈感吧!晚上回來人就少了,正好可以專心寫作。」
「若要觀光就應該趁白天去,比較安全,看得也多。」
吃完午餐後,我就將筆電託給場地內的小夥伴保管,自己帶著平板和水瓶就出門了。 喔對了,這天午餐有好吃的牛肉飯(雖然這裡的口味還是偏鹹偏辣),還有好喝的金桔檸檬茶,據店員所說沒有使用任何濃縮汁,都是現榨,但是價格頗貴,若自費的話一杯要台幣一百元。
至於上圖的左下角,那就是一個不能說的故事了XD
我在淘寶上買過最多的東西,就是迪卡儂的商品。 迪卡儂是法商的廉價運動用品品牌,在台灣最早只有台中市一間小小outlet,主要賣國外剩下的過季款。是當替代役時,經由喜歡登山的前輩介紹得知。 因為商品總是物美價廉、設計極富創意,但當時在台灣款式極少,所以我都會上淘寶買台灣沒有的款式。 那時候在淘寶上和中國賣家周旋,是我和強國人的第一次互動。所以,第一站打算先去僑城北地鐵站的迪卡儂朝聖,雖然這不是最近的一間,卻是步行距離最近的一間。就算台灣已經有許多間大型迪卡儂分店,我還是想去強國看看。
出了僑城北地鐵站之後,第一個先看到的是迪卡儂,但不是賣東西的商場,而是辦公室! 從外面看進去有一面小布告欄,上面貼滿了快樂員工的照片,這裡的工作氣氛似乎不錯?然後循著地圖找迪卡儂商場,我拿著平板看地圖,邊看邊走,發現GPS在這裡的定位精度普遍比台灣還差。 在台灣的定位精度,讓你連在馬路的哪一邊都知道,讓你搭公車不會搭錯邊,可是在中國的定位誤差往往達到好幾倍馬路寬度,所以很容易搞不清楚自己在馬路的那一側?要用附近的地標對比才行。
都繞完一個街區了,還是找不到,開始懷疑是我的問題嗎?還是店收了?可是店址已經在迪卡儂中國官網確認過了耶。 這時候經過一個廢墟,看起來被附近的建築工人拿來當作工寮,而且這個廢墟是藍白色的!廢墟是藍白色的!廢墟是藍白色的!(很重要所以說三次) 就算看到藍白色廢墟,我還是不死心,走進迪卡儂辦公室向櫃台詢問,才知道當地賣場真的已經撤掉了。於是我只好失望的請求他們,讓我跟辦公室門口合照一張,否則就這樣走掉實在不甘心。
這個經驗告訴我:中國的各種資訊都不太可靠,甚至是外商的官方資訊可信度也要打折。
後來,照著迪卡儂辦公室員工的建議,打滴(搭計程車)到迪卡儂沙河店。 雖然蛇口店離深圳軟件產業基地比較近,但迪卡儂員工說沙河店是當地最大的店面,而且我一看地圖,還發現沙河店附近還有好幾間大賣場,要再去當地觀光景點「世界之窗」也比較順路。
搭車前往迪卡儂沙河店的路上,是第一次體驗在中國搭計程車,雖然中國計程車外觀普遍暗暗的,不像台灣計程車都會打蠟打得發亮,但是又便宜又好,價格大約只有台灣一半,舒適度和速度都一樣,算是當地服務業當中,少數做得比台灣還棒的。
步入迪卡儂沙河店後,一樣的商品和擺設,又讓我重新感受那種穿過任意門回到台灣的fu,直到我看見價格為止...
因為,幾乎都比台灣貴,連中國製的東西都是。
出國前為了買護照包、盥洗包、充氣枕頭等等,我才去過一趟中和迪卡儂,所以台灣的價錢大致清楚,發現在中國迪卡儂還比較貴,少數品項甚至可以貴到台灣的1.5倍(來第二天,我已經練成看到價錢自動乘5.1倍的功力)。 不過可以選的品項有比台灣多一點。因為這幾天走路走得腳有點痛,所以我買了一雙高張力襪(比台灣貴,但現在就需要)、兩包能量膠(很便宜)。
結帳之後,又到了對面的IKEA,和台灣不同的是,進店裡會先看到餐廳,應該是針對強國做出的不同行銷策略吧? 我很快速地繞了一圈出來,發現也是都跟台灣一樣,只是:
這個廣場裡還有一間叫做「順電」的大賣場,走進去看果然是賣3C的,不過裝潢看起來走精品路線,和順發3C應該沒什麼關係。 至於價錢,一樣通通都比台灣貴。這裡可以看到三星和中國本土牌的筆電,蠻特別的。 最特別的是有賣類似segaway的交通工具,而有且阿嬤級員工直接在賣場裡玩給你看,強國阿嬤們玩得臉上笑呵呵呢~要是在台灣應該會被強力客訴吧!說是嚇到客人、不重視顧客安全等等。
走出順電後,我又到廣場裡的KFC,KFC和台灣差異就很大,在地化做得很深。我買了一串軟骨雞肉,覺得蠻難吃的,台灣小吃店要是做這種水準應該會倒掉吧。
然後再搭計程車到世界之窗,世界之窗是一個很大的廣場,很多人在這裡拍照、也有不少小販就拿著一把自拍棒在這邊賣。 特別的地方是,地上有一些立牌,寫著旅遊糾紛多,謹防詐騙等等標語。 周圍賣吃的有一間是永和豆漿,不過台灣的永和豆漿差異頗大(如照片),有賣牛肉麵、榨醬麵等。台灣的永和豆漿會把食物擺滿桌,讓人看了就非常有食慾的店面,世界之窗的這間永和豆漿檯面上都空空,真好奇他們要怎麼把食物變出來? 另一間台灣小吃是CoCo,店面完全一樣,菜單內容沒仔細看(腳酸了懶得走過去),遠遠看到海報上寫著珍珠奶茶一杯是9RMB,差不多是46元台幣。
世界之窗還有更裡面要門票的部分,附近好像還有個電器城什麼的,不過天色暗了,我也累了,懶得再看,就搭地鐵回去產業軟件基地。 這一路上正好是下班時間,看到許多上班族。過去我有一陣子在中和遠東世紀廣場上下班,這裡的上班族的樣貌,和我當時看到的差異不小:
我坐在IC咖啡館,裡回憶這一整天的趴趴造,發現眼前這個社會充滿了冷漠、欺騙、不信任(到處都是防騙防竊的標語、資訊不可靠、搭地鐵包包也要過掃描機),但能和我談上話的那些在地人,其實都有一顆善良的心,只是為了躲避機率不高的風險而將自己武裝起來。 強國人雖然外表強悍,但內心卻是玻璃做的,他們渴望接觸彼此,卻害怕把內心給碰壞了。 尤其深圳是一個工作的城市,充滿了從內地離鄉背井來打拼、咬牙生活,渴望衣錦還鄉的遷徙人口。 他們比台灣人更殷切需要內心滋潤、豐富寂寞的心靈。人如海綿,滋潤後方能柔軟。
明天下午一點就是demo時間,也許我無法在一個晚上就灌溉他們,但我想可以試著拋磚引玉。只是剩下時間不多,我打算拿過去作品來改。 走累了,人也少,正好可以專心coding。 等我做好,大約是半夜一點了,打算先回旅館睡,明天早上再來做簡報,不過正好有香噴噴的宵夜出爐,就晚一點再回去瞜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