台灣近五十年來「《文心雕龍》學」研究 劉渼
第三章 台灣龍學界概覽
前言
台灣《文心雕龍》研究，教育在其中扮演了極重要的角色。雖然地處一隅，但台灣龍學與世界的關係非常深厚。又台灣出版與館藏豐富的《文心雕龍》重要版本與研究論著。資訊時代的來臨，網路上也建構起完善的《文心雕龍》資料庫、檢索系統與專屬網站，故台灣《文心雕龍》研究擁有良好的客觀大環境，對整體發展相當有益。
第一節
台灣龍學的溫床
五○年代初，台灣大學、省立師範學院（台灣師範大學前身）與東海大學等校都開設有《文心雕龍》課程，成為初期研究播種育苗的最早場所。一九五六年省立師範學院首創國文研究所，培育出首部龍學博、碩士論文，是重要的溫床【1】。《文心雕龍》以專書身分獲教育部明訂為中（國）文系必、選修科目【2】。綜觀現有近百所大學院校，綜合性（包括原師範院校）佔其中近二分之一【3】，幾乎都開設有《文心雕龍》及相關課程，茲統計今年度開課情形，製成表二「八十九學年度（二○○○年九月至二○○一年六月）台灣各大學院校中（國）文系所開設《文心雕龍》及相關課程一覽表」（見附錄），由表中可見《文心雕龍》課程受到各校重視，師資齊備、開課情形良好。以下概述各校歷年來的課程、師資、教材及研究各方面情形：
1參王師更生〈龍學研究在台灣〉。
2李中成《文心雕龍析論》：「教育部亦於大學課程中，列為中國文學系高年級專書課程。那麼，《文心雕龍》在今天的文論價值，已受最高教育行政機構所確認。」頁二三六。張嚴《《文心雕龍》文術論詮．序》也說：「方今文教振興，大學課程，又無忽乎文學，故《文心雕龍》一書，已列為文學部門之必修科目矣。」
3專業性院校如科技十一所、警察一所、軍事八所、醫學八所、藝術三所、護理一所、管理一所、外語一所、體育三所等，其他理工、法商掛帥的專校還有十多所。
台灣大學最早講授《文心》的是施友忠及廖蔚卿，五○年代施氏以客座教授身分來台教學，並在台出版世界龍學首部中英文對照本。廖蔚卿亦主講近三十年，對龍學教育貢獻良多。廖氏於五○年代初就有《文心》論著，且提出的議題如風格論、創作論等，至今猶是熱門課題，足見其識見卓越。指導有一部碩士論文。是台灣龍學開路先鋒之一，蔚然成家。
八○年代中前主任齊師益壽赴英國劍橋大學講學，對《文心》深造有得，回國後旋即接掌此課，迄今已十多年。齊師論著主要從比較觀點切入，深究與陸機〈文賦〉、《文選》的關係，方法新穎、創見頗多，為龍學開創新局。另有探究劉勰論文背景、觀點及理論的文章，闡述深刻精闢。指導有一部碩士論文，是台灣龍學重要領袖之一。
其他有《文心雕龍》研究論著者，有王叔岷〈文心雕龍斠記〉、《文心雕龍綴補》，於校注上最有貢獻，奠定龍學根基。周鳳五論賦的起源，把握全書要旨作宏觀的研究。鄭毓瑜從八○年代中，結合時代思潮與實際作品談原道、宗經、形神、辭氣、生命情識等；又環繞典律立論，並有評論性文章，故焦點明確，能獨樹一格。梅家玲用西方想像論來看〈神思〉篇，亦有新意。李錫鎮以現象學探討〈知音〉篇，都結合現代西方理論，對龍學作出了貢獻。另外，葉師慶炳、張健都指導有博碩士論文。
台灣師範大學講授《文心》者皆為黃侃弟子及再傳弟子。最早是五○年代潘師重規，乃黃侃女婿，黃氏於一九一四年將《文心雕龍》搬上大學講壇（北京大學），潘師則是將之搬上台灣大學講壇的首要人物。早在一九六二年潘師於香港講學之際，取北京文化學社《文心雕龍札記》及武昌講義合刊而成今之定本【4】。他在校勘方面的成就也有目共睹，曾親赴倫敦精校唐殘卷，《唐寫本《文心雕龍》殘本合校》乃權威之作。另有系列論文，探討〈滅惑論〉、佛學、劉勰佐僧祐考等，釐清學界對劉勰佛教思想的爭議。並有發揚其恩師之作與〈序志〉篇等專門研究。指導有二部碩士論文。故潘師對台灣龍學貢獻極大，影響深遠。
4補〈原道〉至〈頌贊〉九篇及〈議對〉、〈書記〉二篇，共計三一篇。潘師對漢學的貢獻備受肯定，曾榮獲法國學術漢學最高榮譽茹連獎。
潘師赴香江講學期間，由高師仲華（明）講授《文心》。在高師領導規劃下，成立台灣最早的國文研究所，造就出首篇龍學博、碩士論文，厥功甚偉。他的《高明文學論叢》論風神、氣骨、情韻、體性、聲律、色彩、文學鑒賞的方法等，及「中國文學理論研究」講義，都發揮《文心》精義，以之授徒，學者多加徵引【5】，很有啟導作用。
5高師講義有王師更生《文心雕龍研究》、沈謙〈《文心雕龍》論批評之態度與標準〉等徵引。
高師隨後亦應香港聯合書院之聘，就交由方師遠堯和李師曰剛講授。李師曾擔任主任多年，三○年代在南京中央大學受業黃侃門下，研治《文心》垂五十年、教授近二十年，早先編寫的《文心雕龍》油印本講義（又名《文心雕龍講疏》、《文心雕龍校釋》）【6】，是上課之餘費時近二十年的研究成果，流傳極廣，影響深遠，「台灣對《文心雕龍》的研究，從文字的理解到理論的闡發，大都源出於李氏此書」【7】。一九八二年定名為《文心雕龍斠詮》正式出版。李師此書〈總術〉篇題述長達三萬言，研究精深，對文體論也有獨到的見解，在文論重點、年譜方面都有研究。指導有一部碩士論文。
6一九八○年台師大教務處出版組印行本，現藏於國家圖書館820.8456。王師更生《文心雕龍研究》引作「《文心雕龍校釋》」、廖玉惠〈《文心雕龍》的修辭方法論〉引作「李健光先生《文心雕龍講疏》」、沈謙〈《文心雕龍》論文學風格〉引作「李師健光《文心雕龍斠詮》」。
7見牟世金《台灣文心雕龍研究鳥瞰》頁九八。如黃師春貴《文心雕龍之創作論》、沈謙〈《文心雕龍》論文學風格〉等，都據之立說。
李師退休後乃親命王師更生賡續講授，近三十年來王師辛勤奔波於中央、東吳、世新等校教授《文心》【8】；其所指導的十二部龍學博、碩士論文，佔全台總數三分之一，且門生多能自立戶牖，在各大專院校繼續教授《文心》並指導論文寫作【9】，對龍學薪傳貢獻最大。
8王師於大學部講授《文心雕龍》，於黑版上詳細畫出分析表來輔助說明，參其《文心雕龍選讀》。於研究所「《文心雕龍》專題研討」，指導博、碩士生作單篇研究，其研究成果常正式發表，如李慕如〈試探《文心雕龍．神思》篇之玄蘊〉，發表於一九九九年台師大國文系召開的「《文心雕龍》國際學術研討會」；李天祥〈劉勰《文心雕龍．聲律》探析〉刊登於《中國學術年刊》二一期。
9全台龍學博、碩士論文共三七篇，王師指導的數量最多、領域極廣、素質精良，有台灣師範大學、高師大、東吳、文化等校。
除獻身教育外，王師對龍學的貢獻是全方位的，在論著上有五十多篇論文、十餘本專著，居全台之冠。在學術交流上，領導召開「《文心雕龍》國際學術研討會」，促進世界龍學交流。早年大陸學者牟世金在《台灣文心雕龍研究鳥瞰》稱許「師心自見」是「王更生做學問的一大特色，也是台灣龍學家中最可寶貴之處」，並贊譽他是「台灣龍學界的重要人物」、「他在承上啟下，推動台灣《文心雕龍》研究的發展上，是起了較大作用的」。《文心雕龍學綜覽》也言王師對龍學的突出貢獻有六大方面：開創新境、推廣龍學研究風氣、促進國際間龍學學術交流、重視《文心》在國文教育上的應用、注重民族特色、培養專門研究人才【10】。如此高的評價出自彼岸，足見王師治學與教學的用心，成就非凡、貢獻厥偉，早已揚名國際。
10見頁三一六。
台灣師大國文系專治《文心》的學者最多，有前系所主任黃師錦鋐，現為榮譽教授，早年在淡江文理學院擔任主任時就大力推動《文心雕龍》研究，返回師大任教後，強化了龍學陣容（詳下「淡江大學」）。前系所主任蔡師宗陽是首位有《文心》經學專著者，由於是莊學專家，有從老莊思想切入的研究，另有幾篇與《文選》相較、推介性文章。九○年代後致力於與修辭學結合，在修辭學方面卓然有成。並在銘傳等校教授《文心》，指導有一部博士論文。黃師春貴是首位全面綜合研究創作論者，牟世金稱許他有突破性見解【11】，其系列論文如想像論、〈情采〉篇等都環繞創作論立說，乃此方面大家。呂武志對魏晉十一家文論有專門論著，另有「約」字及〈徵聖〉、〈論說〉等篇的研究。劉渼在魏晉文論佚書、文體論方面有專門論著，並對〈神思〉、〈定勢〉、〈程器〉等篇有研究。顏瑞芳對〈諧讔〉篇、錢基博《文心雕龍校讀記》等有專門研究，並從寓言角度切入探討。在王、黃兩位師長的領導下，有多位中生代教師深具發展潛力。至於裁成有功的師長，如李師漁叔、李師辰冬、周師何、黃師慶萱等都指導有博、碩士論文。
11見《台灣文心雕龍研究鳥瞰》頁八三至八五。
故從《文心雕龍》的薪火相傳、教學與學術研究、學術交流活動、領導人物各方面來看，台灣師範大學國文系乃龍學重鎮之一。
東海大學在五○年代初，即由當時系主任徐復觀親自講授《文心》。他提出的「文體論」是台灣近四十年來不斷討論的重要議題，影響深遠。後雖赴港講學，重要論著仍在台刊行。前系主任陳拱（一名問梅），於七○年代起講授《文心》，晚近將其三十年來的二十餘篇論文加以增修成書。退休後仍在東海、中興等校授課。在釋義方面最有成績與貢獻；其文體論主張與徐復觀相近，對道、通變、物色、養氣等亦有深入辨析。現由林顯庭授課（詳下「哲學」）。
政治大學最早講授《文心》的是張立齋、王夢鷗。張立齋《文心雕龍註訂》乃學界最早的一部專著，《文心雕龍考異》深具學術價值，對早期龍學貢獻良多，乃卓然大家。王夢鷗講授《文心》三十餘年，同時在輔仁、文化等校上課，裁成眾多，影響深遠。他善於提出質疑與深省，曾引起徐復觀駁議；主張以語言學觀點研究《文心》，並多用統計法，立論客觀、見解獨到。他對下編篇次作了大幅度調整，開啟後學對「下篇內在邏輯」的探究。指導有首部龍學博士論文。是台灣龍學重要領袖之一。
政大龍學專家亦多，六○年代初舒衷正的兩篇論文，很早運用比較方法來從事研究。晚近有黃景進、黃志民等講授《文心》。黃景進對文原論、文體論、〈序志〉篇都有深入的研究。簡師宗梧在賦體方面有專門研究，高莉芬運用接受美學來探討等，都有卓越的成果。
淡江大學最早講授《文心》的是六○年代黃師錦鋐。黃師錦鋐主持該校中文系期間，文學部附設的中文研究室以集體研究方式專研《文心》，並編有一部《論文集》，開龍學研究風氣之先。由於黃師是日本九州大學博士，深諳日本漢學研究，關注於與《文鏡秘府論》的比較研究，翻譯有斯波六郎〈《文心雕龍》范注補正〉，另編有一部論文集選入二篇日本學者論文，故是將日本《文心雕龍》研究推介到台灣來最有貢獻者。在文論思想淵源等方面有深入研究，雖年已八旬，積極參與《文心》國際學術研討會，最令人敬佩。指導有一部博士論文。是台灣龍學的重要耆儒，為領導人之一。該校講授《文心》者，還有龍良棟、李正治（詳下「中正大學」）、廉永英（詳下「女師專」）等。
東吳大學最早講授《文心》的是六○年代華師仲
，其《文心雕龍要義申說》是早年珍貴的教本，晚近正式出版。並在台師大等校教授，裁成頗多。後由王師更生講授《文心》長達二十餘年，指導有三部碩士論文。另外，沈謙指導有二部碩士論文。前訓導長陳松雄有與《詩品》的比較研究。
輔仁大學最早講授《文心》的是六○年代曹昇，有十三篇上課講義。隨後是王金凌賡續主講，有年譜、術語二部專著。其《中國文學理論史（六朝篇）》用了三分之一以上篇幅談論《文心》，在體系等方面有深入研究，能開創《文心雕龍》研究的格局，見識卓越，對龍學貢獻良深，乃卓然大家。指導有三部碩士論文。另外，葉師慶炳、史次耘也都有指導碩士論文。
文化大學講授《文心》有七○年代潘師重規，其後有區靜飛、洪順隆等。洪順隆關注於文體論研究，近年有系列討論。指導有一部博士論文。另外，潘師重規、王師更生、王忠林都指導有碩士論文。
成功大學最早講授《文心》的是張嚴、唐亦男。張嚴有三部專著，致力於外延、文術論方面的研究。唐亦男有一部疏釋專著，並有論文學與時代等專文。晚近陳昌明運用心理學來探究〈神思〉篇，並對〈通變〉篇有專門研究。
高雄師範大學最早講授《文心》的是鍾京鐸、王忠林、史墨卿等。王忠林的幾篇論文雖發表於六、七○年代，晚近復有新書發表，對文學思想、修辭學等都有研究，指導有一部碩士論文。史墨卿有一篇探究「文心」的論文。王師更生、齊師益壽、何淑貞都各指導一部碩士論文。
中興大學早期教授《文心》的有王禮卿、陳拱等。王禮卿在七、八○年代有多篇通釋，集結為《通解》一書，其生如王淑禎、李建福都有徵引。晚近有尤雅姿，運用靈活的研究方法，與《顏氏家訓》相較並聯繫現象學來談，故能獨出新意。指導有一部碩士論文。
清華大學講授《文心》的有齊益壽、蔡英俊、陳昌明等。中生代教授多治文論，對《文心》有深入研究，如呂正惠、蔡英俊等。呂正惠探討物色與緣情說、蔡英俊環繞風格與知音的論述等，廣為學者引用，頗有影響。
交通大學在七○年代有藍若天撰著一部專門著作。八○年代有方介與《詩品》、《劉子》相較的二文。晚近有黃美鈴對聲律的探究等。清大與交大兩校皆非文科重鎮，卻有多位教授從事專門研究，成果斐然，相當難能可貴。
彰化師範大學有游志誠，注重理論與實際的結合，其系列論文都是運用《文心》理論來分析卜辭、《易經》與《文選》，並在其游喚網站裡設有《文心雕龍》專頁網站，致力於與資訊科技相結合，頗有前瞻與遠見。
中正大學講授《文心》的是鄭阿財。對《文心》有專門論著者有李正治、江寶釵等。李正治對〈程器〉篇有專門研究。江寶釵對神話、屈騷與民間文學等方面，都有獨到見解。
中山大學講授《文心》的是王金凌（詳上「輔仁大學」）、龔顯宗。從事專門研究的有徐漢昌、廖宏昌、戴景賢、龔顯宗等。廖宏昌有針對徐復觀文體論商榷一文，晚近有「比興」對清代詩話的影響研究。徐漢昌對〈辨騷〉篇、戴景賢對〈原道〉篇、龔顯宗對〈正緯〉篇，都有深入的研究。
暨南大學講授《文心》的是彭雅鈴。有論著的是高大威，對劉勰宗經思想與文體論關係有專門研究。
中央大學講授《文心》的是王師更生、沈謙、岑溢成等。岑溢成有文學史觀方面的專門研究。
前佛光大學、現任南華大學校長龔鵬程，善於深省與反思，其數篇論文都具批判性，另有從《呂氏春秋》氣論切入的研究。佛光大學文學所所長胡仲權，專注於與修辭學的結合，並對通變論、聲律論都有研究。
華梵大學講授《文心》的是辛意雲、胡健材。文學院院長周春塘，以西學與佛學專家研治《文心》，有「鍾山定林上寺」考、劉勰史學理論等專門研究，見解精湛。
玄奘大學中文系主任沈謙，最早撰著台灣龍學博士論文，對學位論文起了示範作用，影響深遠。早期研究以文學批評為主，稍後對全書作綜合研究。八○年代致力於與修辭學的結合，有首部《文心》修辭學專著。亦有評介、普及、質問等方面論著。指導多部學位論文。是起步甚早、持續精進的學者之一，卓然成家。
東華大學講授《文心》的是車行健。系主任王文進，有〈明詩〉篇專門研究。顏崑陽環繞六朝文學觀念（如比興、知音、文體）的多篇論著都相當重要，尤其對文體論深刻的總結性辨証，最為學者稱道。
銘傳大學講授《文心》的有徐麗真、蔡師宗陽等。又徐麗霞的〈練字〉篇研究，王師收入其論文集中，晚近又有〈辨騷〉篇的探討。
空中大學方元珍有佛教方面的專著，對文章藝術、民間文學、與《文史通義》相較等，都有深入研究。
其他各校講授《文心》的，還有世新大學王師更生；嘉義大學康世昌；靜宜大學黃盛雄、魯瑞菁等。逢甲大學胡仲權亦曾授課等。
另外，早年的師專與改制後的師範學院語教系，都有相當傑出的研究人才，如女師專廉永英，有十篇會箋及對道、體和四大綱領的研究。台中師專鄭蕤，有與〈文賦〉、《文選》相較，並論虛靜和八體。屏東師範學院李慕如，有一部專著談〈知音〉篇，另有〈神思〉篇研究。其他如台南師範學院林登順、新竹師範學院簡翠貞、嘉義師範學院陳金木、花蓮師範學院楊振良等，也都各有專門研究。其中新竹師院講授《文心》的是簡翠貞。台中師院講授《文心》的是黃盛雄。台東師院講授《文心》的是黃志高。台南師院講授《文心》的是林登順。
上述中（國）文系所研究《文心》的學者，有擔任校長、主任等行政工作，對龍學推廣大有助益。此外，研究人員還遍及外文（英語）、哲學、歷史、教育等系所，外文，如中正大學外文系紀秋郎，有台灣首部《文心》與比較詩學的博士論文；他從二元性、奇正觀等切入研究，頗有新見。世新大學陳慧樺早年有創作論、批評論的中西比較研究。又台灣大學張健、張漢良指導有一篇博士論文。哲學，如台灣大學張靜二對〈養氣〉篇的「氣」論研究、關永中對〈原道〉篇的美學探討。東海大學林顯庭對〈神思〉篇的三篇系列研究頗值得關注，並指導一部碩士論文。該所謝仲明也指導一部碩士論文。歷史，如政治大學杜維運的史學研究。教育，如彰化師範大學教研所卓國浚碩士論文。故各領域都有人才投入，其中以外文、哲學居多。
中、小學及一般專科院校教師從事研究者也相當多，小學如錢奕華、卓國浚（和美國小）；高中如李景榮（台南一中）、黃肇基（建國中學）、洪富連；專科院校最多，如彭慶環（嶺東商校）、李中成（中國海專）、龔菱及曾一慈（台北商專）、黃啟原及盧景商（醒吾商專）、張忠良（台南家專）、楊美瑧（南台工商）、賴欣陽（復興工專）、歐天發（嘉南藥理學院）、張瑞興（虎尾技術學院）、許玫芳（龍華技術學院）等。專科裡亦見有教授《文心》者，如許玫芳自述她在「文學專題研究」以講授《文心》為主。
以上略述各校《文心雕龍》開課與研究情形，由於任教學校時有異動，早年學者多已退休，故原則上以論著發表之時的任所為主，如有最新任所，則以新者為優先。
故五○年代迄今，學校一直是台灣《文心雕龍》研究的溫床，不但絕大多數研究人員是教師，且各大專院校中（國）文系都有課程的開設，外文（英語）、哲學、歷史、教育等系所師生亦踴躍投入研究行列，拓展了龍學領域。九○年代以後，高中國文課本選入〈情采〉篇，提高其普及性；博碩士論文大量湧現，亦表徵其備受重視，校園已為新世紀龍學蓄積好一股新的學術力量。